小刺球这次变大了一圈，怒气冲冲，又带有几分理直气壮道：“我怎么就不懂了？！我怎么就不配了？！我本来就应该在你识海里面，是你非要把我赶出来的。”
“凤倾染，我告诉你，我可是吞噬之道，是至高无上的存在，你知道多少修道者渴望修炼我吗？”
“从来都是我嫌弃修道者的份儿，从来没有修道者可以嫌弃我！”
“凤倾染，你凭什么嫌弃我？你信不信我和你鱼死网破，我让你什么也练不成！”
小刺球越说越是气愤，有一种随时要和凤倾染打一架的感觉。
鸿蒙树听到吞噬之道的话，震惊不已。
凤倾染冷笑道：“能听得懂玄初位面的语言，还能使用玄初位面的语言，还拥有七情六欲，知道审时度势，你到底是吞噬意识？还是生命体？”
小刺球愣住了。
它竟然暴露了！
吞噬意识察觉出不妙，下意识的就想逃，它不能继续留在这里！
它不要消失。
凤倾染抬手，用力量拽住想要逃走的小刺球，冷冷的看着它，“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？为什么伪装成吞噬之道的意识？”
吞噬意识能幻化出过形态这件事，东极并未对她提起过。
如此重要的事情，她不信东极会忘记说。
那只可能是她修炼的吞噬之道有问题。
又或是眼前的东西伪装成了吞噬意识。
小黑球身体颤了颤，随即趾高气昂道：“我就是吞噬意识，你若是敢动我，我就让你修不成道。”
“是吗？”凤倾染语气微微上扬，眼神锐利的盯着小刺球，好似看透了一切。
“对，对啊。”小刺球声音明显矮了几分。
凤倾染淡淡道：“那等九玄之灵回来后，你和它好好交代吧，每一种道可以具有自我意识，但绝对不会像你一样，生出七情六欲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！你又不是道？”小刺球声音拔高道。
“她确实不是道，但她修炼出一条特别之道，名为‘我’，懂什么叫我之道吗？就是‘我即是道，道即是我’这个意思。”鸿蒙树悠悠道。
听到这话，小刺球惊骇的看着凤倾染。
竟然真的有修道者能以自身入道。
这怎么可能！
自身入道者，意味着其可以应万千道法。
难怪凤倾染从开始就不让它入识海，所以凤倾染是早就识破了它的伪装！
小刺球眼里闪烁着慌乱，思考着各种逃跑的可能。
可它太弱小，离开凤倾染之后，很容易被捏死。
它之前敢那么豪横，是以为凤倾染绝对不忍心毁掉它。
毕竟只有它存在，凤倾染才能修炼吞噬之道。
修此道者，不可能半途放弃，不然会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可凤倾染不一样，她修炼了我之道，它的那些伎俩根本不足以对付她。
小刺球思路转的非常快，立刻对凤倾染求饶道：“凤主，我真的是吞噬之道的意识，我保证以后乖乖的，求求你不要灭掉我！”
凤倾染言简意赅道：“交代一下你的来历，目的。”
小刺球沉默片刻，小声道：“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，我只记得我拥有意识的时候，四周一片黑暗，黑暗之中充斥各种力量。”
“于是我拼命吞噬周围存在的所有力量，渐渐的我从中吸收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知识。”
“我明白当下是道统天下，万千修士都开始修道。”
“我很羡慕，我在想我若是道该多好啊，这样我就能获得无数信仰之力。”
“后来，我遇到一个即将陨落的修道者，对方似乎一心寻死，根本没用任何力量护体，我趁他死前，获取了他全部的记忆，了解了很多东西。”
“这更加坚定了我成为道的决心。”
“我在各个宇宙里面飘荡，吞噬那些陨落修士的记忆，得知了更多的东西。”
“我知道有个修士也想取代道，我顺着线索找到了对方，想和他合作。”
“可那个狗东西竟然二话不说，就对我下手，抽走了我全部力量，我的躯体也被他毁掉了。”
“我不甘心就此消失，在躯体毁掉前选择抽离出意识，再将意识附在那些力量之上，对方没有发现。”
“我怕对方发现我存在，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。”
“只能看着对方将我的力量分成无数份，我的意识也跟着分成了无数份，我的那些力量进入了一个个生灵体内。”
第1366章 前因后果（加更）
“狗东西叫那些生灵为掠夺者。”
“那些掠夺者带着我的意识在宇宙里横行。”
“它们也是和我之前一样，什么都吞噬，无论是什么力量都不放过。”
“它们还吞噬了一些非常强大的力量。”
“那种力量被狗东西称之为法则之力。”
“狗东西似乎很喜欢这种力量，法则之力确实厉害，可以控制了许多规则。”
“我想要这些力量。”
“我当时在一个掠夺者体内，我控制它，接近那些有我意识的掠夺者，小心翼翼吸收法则之力，我不敢吸收太多，怕被狗东西发现。”
“毕竟对于狗东西来说，我太弱小了，狗东西一个手指就能让我消失。”
“当然，我并不能跳跃空间，只能吸收靠近我的掠夺者，成长的非常慢，得到的法则之力也并不多。”
“直到一个掠夺者带回来一个混沌魔神，对方周身浓厚的法则之力让我垂涎不已。”
小刺球说到这里，吸溜了一声，似乎很馋的样子。
凤倾染眼神变得危险。
掠夺者。
混沌魔神。
她怀疑小刺球提起的‘狗东西’是道主。
那个混沌魔神很可能是姚记，就是四师兄的母亲。
凤倾染并没打断小刺球，她选择保持沉默，继续听小刺球讲述。
“那个混沌魔神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的存在，我当时害怕死了！”
“可她似乎知道很多东西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，修道是天地演变进程，必然会走向的趋势。”
“只不过，那个时候，道还在演化阶段，她想让道成为道，成为守护和制衡万千宇宙的存在，她不想道成为个别者手里的工具。”
“所以，它说如果我想成为一条道，她可以帮我，但我要帮助她，消灭这些因为我意识产生的掠夺者。”
“我自然是一万个答应啊！”
“就这样，我们愉快的合作一段时间，我夺回了大部分意识，掠夺者数量锐减。”
“可惜好景不常，之前抓住我的狗东西找了过来。”
“他和姚主打了起来，竟然还妄图杀掉姚主。”
“我当时气不过，于是就冲了出去，想要保护姚主，可我忘记了，我只是个意识体，根本不是狗东西的对手。”
“狗东西准备灭掉我之前，察觉出了不对劲。”
“他说他可以放过姚主，但需要我臣服于他，还让我和他签订契约。”
“姚主败在他手里，我若是不答应她，姚主就会死。”
“我不想姚主死，只能选择和他契约。”
“我和他契约完，他倒是遵守承诺，没有继续伤害了姚主，可他不伤害姚主，却并不打算放过姚主！”
“他个无耻之徒，他把姚主扔进了掠夺者堆里去，让它们掠夺姚主的力量。”
“这一刻，我才意识到我上当了，他和我契约，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掠夺者。”
“掠夺者体内有我的意识，我当时力量还是比较弱，无法控制所有掠夺者，可他和我契约后，他却能更好控制掠夺者，不让它们有一点点异心。”
“不仅如此，他还切断了我和大部分意识之间的联系，我只能听从他的了。”
“姚主的力量被掠夺走了一半，我若是不听他的，剩下一半他也不给姚主留。”
“我只能听他的，给他造出更多的掠夺者。”
“我每隔一段时候都可以见姚主一面，只有姚主还活着，我才会继续听他的。”
“有一次，他被另外一个混沌魔神给揍了，那个混沌魔神很厉害，他怕对方发现我的存在，就没把我带在身边。”
“我借此机会偷偷溜去找姚主，却突然发现姚主身上的力量所剩无几。”
“姚主告诉我，她时日不多了，要送我一份造化，让我成为最特别的道，不受限于万千规则。”
“姚主渡给了我一份法则之力，这时，一位掠夺者出现，他要带走姚主。”
“我记得那个掠夺者，姚主给他取了名字，叫穆无道，姚主希望我斩断和穆无道之间的因果，给他一个自由身。”
“我答应了，之后穆无道带着姚主离开了。”
“而我利用姚主给的力量入了道，在选择成为那条道的时候，我看中了吞噬之道，只有吞噬足够多的力量，我才能再次去见姚主。”
“于是我成了吞噬之道的意识。”
“我第一时间利用吞噬之道，废除了和狗东西的契约，好在对方当时很虚弱，我这才轻松的解除了契约。”
“然而我分散出去的意识并不好收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