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,其实,我……”
时灿两手揣兜,走了过来:“你怎么了?”
宫永元低下头:“没什么……”
“没什么的话,我俩就回去了。”
时灿拍拍宫永元的肩膀,看向在厨房里忙活着洗碗的姚寒霜,说道,
“告诉弟弟,手办我给他买了。”
宫永元骂道:“滚!谁是你弟!别到处给人当野哥!”
时灿揽着林逐月的肩膀出了门。
等到走出去一段路后,时灿才放开林逐月,对着她摇了摇头,说道:
“他家里是不对劲,但你也不能这么直白地表现出来啊。”
林逐月问:“你也察觉到了?”
“我美丽大方善良的扫地机,你知不知道,玄学界一直流传着一个定理?”
时灿揉揉林逐月的脑袋,说道,
“察觉到就能接触到,能接触到就会卷进去。大仙他卯着劲,想把你卷到他家的破事里呢。他家和凌家可不是一路人,有机会的话,他说不定在背后捅你一刀。”
“时灿……”
林逐月抬起手按了按过于清新的脑袋,
“你身上的薄荷味好重啊,我受不了了。”
“你抹的!受不了也得受着!”
时灿面目狰狞道,
“我今天晚上就钻你被窝!把你也熏成薄荷味!同归于尽!”
第136章 姬子安
言出必行是美德。
夜晚,时灿的皮肤不再瘙痒,他洗了个澡,洗去全身的薄荷膏,换好睡衣后又偷了林逐月的白桃乌龙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几下,蹑手蹑脚地溜进林逐月的房间,掀开被子躺到正在和周公下棋的林逐月身边。
林逐月半夜被闷醒了。
家里的两只猫,一只趴在她脸上,一只趴在她肚子上。还有个时灿,那么大个人,跟八爪鱼似的紧紧地扒在她身上。
林逐月挪开猫,又艰难地从人的桎梏里逃脱,叹了一口气,扭头出门去了时灿的房间,在时灿的床上躺下,又抖开时灿的被子盖好,仰头看着天花板,心想:
两米乘两米二的大床就是舒服啊。
林逐月闭上眼睛入睡,但总觉得缺点什么。她又溜回自己的房间,把法棍抱了过来,这才觉得人生圆满,入梦无憾了。
不过热恋期的时灿就是块牛皮糖。
林逐月早上醒来,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发现时灿就在旁边。
时灿抬起手,拉着林逐月的肩膀让她躺回来,一边嗅她头发上的雪松香,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道:
“几点了?”
林逐月道:“八点半。”
时灿打了个呵欠,道:
“还早,再睡会儿。”
时灿的自我管理能力还算比较强,只要没打游戏熬夜,早上必然在六点前起床,做早课,浇花,然后吃饭,生活规律。
他听说宫永元周末动辄睡到八点才起,一直管人家叫佩奇。此举误伤了一大堆人,恨时灿恨得牙痒痒的人又增加了。
如今天道好轮回,佩奇变成了时灿自己。
不过心
上人在怀,变佩奇又怎么样?
时灿抓着林逐月,赖床赖到九点,终于起床去洗漱。他刷完牙,含了粒葡萄味的清口糖,跑去隔壁亲林逐月的嘴巴,亲得林逐月在这十一月下旬还怪想吃葡萄的。
早餐是手工小笼包,搭配着紫菜蛋花汤,简单但鲜香。
林逐月和时灿火速解决早饭,前往二号赛场。
十点的时候,安排在今天进行的复赛首轮的第三第四场比赛就要开始了。
在一号赛场比赛的是昆仑分校极其擅长防御,甚至能以守代攻,素有金钟罩之称的姬子安,以及朝鲜分校的白山快刀宁从云。
在二号赛场的则是姚寒霜,以及朝鲜分校的魏天河。
在首轮比赛里,分校的选手一般不会遇上和自己来自同一校区的对手。但姚寒霜现在算是本部选手,给他安排个朝鲜分校的对手虽然不对劲,但也没什么不合适的。
魏天河的能力是吸纳具有攻击性的灵力,再双倍而返,和本部的宫永元也算是同类型的选手。
宫永元在预选赛被淘汰,因此备受期待的兄弟阋墙没能搬上复赛的赛场。
不过没关系,还有同类型替身魏天河。
“其实我对一号赛场的比赛更感兴趣。”
时灿往二号赛场的观众席走,说道,
“姬子安大概是这几年来,最擅长防守的见习灵师。宁从云,听他‘白山快刀’的称号也知道,他是个强力的攻击手。我想看看他的刀有多快,错过今天这场比赛的话,可能就很难再有机会这么直白地观赏到了。”
时灿昨天虽然没有明说,但也算答应了姚寒霜来看他的比赛。时灿不愿意做没信用的学长,所以万般不情愿之下,还是来了。
闻觅烟、叶阳嘉还有大部分一班同学,都去观看在一号赛场举行的比赛了。
只有宫永元在二号赛场的观众席上。
赛场上,姚寒霜正拿着手帕擦拭香炉,将香炉擦得锃亮后,他又检查自己携带的东西,铜钱,香烛,红线,符纸,样样不缺。
宫永元蹙起了眉,满脸担忧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,掌心也微微冒汗。
“怎么了?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,就跟被人害死的怨鬼似的。”
时灿拉着林逐月在宫永元旁边坐下,问,
“表弟的比赛就这么不堪入目吗?还是说,你担心他被人打成重伤?”
宫永元白了时灿一眼,说道:
“我怕他把对手打成重伤。”
魏天河也紧张坏了,正在和裁判沟通。
姚寒霜是在朝鲜分校念的启蒙部和初等部,魏天河和他差了好几个年级,但这并不阻碍魏天河听闻姚寒霜的恶名。
什么中元节夜晚暴打厉鬼,什么被困在山中后手撕邪灵,什么游船时遇见水鬼硬生生敲晕对方,还有发疯殴打班主任的前科……听听,听听,这是初等部学生能干出来的事吗?
十点差不多到了。
姚寒霜已经带着装备上场了。
但魏天河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。
十点零五分的时候,裁判走上台去,宣布道:
“魏天河同学身体不适,放弃本场比赛,姚寒霜胜。”
观众席上炸了锅。
“嘁,耽误时间……”
“走走走,去一号赛场,选手一攻一守的时候比赛进行得很慢的,说不定咱们还能赶上重头戏。”
“那个姚寒霜才一年级吧?魏天河为什么这么怕他?”
“谁知道呢?”
宫永元深吸了一口气。
姚寒霜不战而胜,宫永元心中的石头落地。他并不是在高兴表弟的胜出和晋级,他是在庆幸魏天河没有缺胳膊少腿。
“宁愿弃权都不跟他打啊。”
时灿用胳膊肘捅了捅宫永元,问,
“你弟是什么魔鬼吗?”
宫永元躲远了些,说道:
“他发起疯来的时候,那状态也没比魔鬼好到哪里去。”
时灿感兴趣地追问道:“嗯?说说?”
时灿想问,但宫永元却不愿意继续说了。
“哎,闷葫芦。”
时灿拉着林逐月起身,道,
“走了,咱们换场地,唉,大仙你走不走,我载你过去。”
宫永元摆摆手,拒绝道:
“不用了,我有车,你们先走吧。”
林逐月和时灿走到离二号赛场不远的停车场,坐上他们的四个圈,朝着一号赛场出发。
林逐月越发地感到好奇了:
“姚寒霜到底怎么回事?”
时灿握着方向盘,说道:
“多半和他家那个亡魂有关。比赛进行到后面,我或者你迟早会遇上他,到时候好好打一场,说不定就打明白了。”
他们赶到一号赛场时,比赛还在进行。
叶阳嘉正在场边吃奥利奥饼干,林逐月和时灿从高处冲下来,在两侧坐下,毫不客气地从叶阳嘉手里夺饼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