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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云鉴_分节阅读_第420节
小说作者:烬天翼   小说类别:武侠仙侠   内容大小:1.4 MB   上传时间:2025-09-25 17:34:09

  “……有不死蛊在身……为师,不会有事。”端木若华仍旧看着他,手亦抚在他脸上。“连城三月,樱木齐绽,花落如雨……为师曾见过……这一次,想要同你一起……再去看看。”

  神色温怜似水,她似忆起往昔,看着他的目中满是柔软的暖意。

  他只看着她。

  雪一样白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,从榻沿垂落下来,落在了他的指上。

  无人看见,他掩于她雪发之下的手,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
  “待你,伤好……”他只又道了一遍:“再去,不迟。”

  她凝眸望着他。似是听出了他语声里的颤意,一霎时眼中俱是哀怜之色,眼前渐渐有些模糊。

  她低头,终于不忍再说。

  喃声回与他:“那便……待我、伤好。”

  只是三日之后,因骁骑营久未追踪到云萧行迹,以致清云鉴传人至今不知生死……宫中查到惊云阁暗中出手,助其逃遁,半是惊半是怒,立时下令搜查惊云阁各处据点,务必找人寻出。便从京城内的据点开始。

  因不知惊云阁据点具体在何处,洛阳城内凡可疑之处,都受到禁卫军的搜查。

  蓝苏婉得讯匆匆推门入了此间屋中,便与屋中三人道:“此处原是京中高官私宅,因闹鬼流言传开,才转卖给了来京的富户。我惊云阁用了些手段,暗中从他手里又将宅子买下,作为京中据点之一。此地紧邻皇宫,若开始搜查,便首当其冲……”

  她行至榻前,看着榻上白衣人道:“幸是师父脉相已趋平稳,伤口也眼见着在愈合,即便挪动,马车铺上厚毯,走得慢些,应无大碍。”

  思及白衣人此前所言,想去连城养伤,蓝苏婉当即道:“师弟即刻便带师父出京吧,便去到连城养伤!我已传讯南荣公子,他会在你们抵达前,将追捕他的骁骑营高手引去别处。如此一来,连城本是他们已然追寻去过之地,短时间内,反倒不会想到再回去查看。”

  蓝苏婉看向南荣枭:“我已安排沿途羽卫一路接应、护持,师弟这便动身吧!待我处理好后续杂务,亦会去到连城同师弟一起照顾师父。”

  却见立于榻前的黑衣人杵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蓝苏婉疑声道:“师弟?”

  璎璃待蓝苏婉一说完便已下去做准备,不多时一路的伤药与干粮均已按行程分好,另取了很多应急之物。

  将这些都搬上后院刚刚套好的马车,又将绒毯厚厚铺于马车内,车帘窗帘都换上厚实的,这才看到蓝苏婉领着身后怀抱女子的黑衣之人稳稳行来。

  端木若华苍白着脸色依偎在他怀中,雪色狐麾裹在身上,几乎与她的衣发融为一体,一眼望去,一片透彻迷离的白。

  她自狐麾绒领中抬起脸来,间隙里看一眼怀抱自己的少年人,眼神迷茫无解、恍怃痴怔……最后将脸埋入了他胸口。

  南荣枭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脸,隐现桀骜,眼神幽邃地看着前路,劲挺峭然的身形稳稳抱紧怀中之人,带着她踏上马车,辞别了送行的蓝苏婉。

  正值日落哺时,正是城门守备最为松懈之时,再加上惊云阁暗卫已于前开路、等候接应,蓝苏婉本应不必过于担心。但看着黑衣之人放下车帘时,心中突的一跳,还未思便已仓促唤声:“师弟!”

  南荣枭放下车帘的手止住,另一只手怀抱端木若华,于马车内向她看了过来。

  那张容颜绝世、眉眼如松枝雪魄、无一处不完美的脸,不知为何看起来竟似有些寒白。

  他回望蓝苏婉,应是扬唇露了一笑,放下车帘的同时道:“师姐保重。”

  她看着素色的马车帘幔垂落,挡住了他与他怀中所抱的白衣人。脚下无意识地跟出两步,踌躇一时,止步于院中,目送马车离去。“师父、师弟,保重。”

  盼你们往后顺遂平安,再无离分。

第396章 但去莫复问

  仲春将尽,暮春伊始。料峭春风划过人脸,仍有刺人寒意。

  素帷马车被厚帘挡住车门与小窗,由璎璃驾着,顺利离京,往西南方向驶往荆州连城。

  马车内,南荣枭抱着怀中满面寒白的女子倚靠在铺着厚厚绒毯的马车内。两人环搂偎依的身子于行路间,随着马车些微的颠簸轻轻摇晃。

  于这一方狭小安静的空间内,南荣枭长时看着怀中半寐半醒的人。

  她苍白的脸上唇色仍旧浅淡,雪色的发散落在肩头两侧,映着她阖目间轻蹙的眉头,仿佛一抔春阳下将融的雪。

  ——越是晶莹剔透,越是须臾之间,便要融逝无痕。

  望之久矣,眼神愈空惘、愈疼、愈柔、愈寂。便抬目,平视身前,眸光渐渐转为幽邃。

  “祈天塔内,为师所为,无尘大师于旁观之,悉知矣……”端木若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,抬头望向了身畔之人轮廓分明的下颚……见其眸色幽深不似寻常,心中微微窒惴。

  “为师不知无尘大师可有将真相告知皇上……但皇上对外所言,显是把此间提剑刺我之罪,尽数推到了你身上……”

  “应是为保清云鉴传人之声名……无尘大师,亦或皇上,隐瞒了此间为师……行止出格之举。”端木若华语声哀怜,隐含愧意。“若非我之行径……你不必醒来即受世人责难不容、且被宫中捉拿追捕。”

  “确实如此。”微微偏侧过头,南荣枭垂目看向怀中眸光愧怍竟生惭疚之意的她。“若非师父所为……我此刻应当还是个形同傀儡的活死人。”

  只一言,便平复了她此间心绪。怀中女子肩头的白发流泄往后,她又伸出手来,轻轻抚上了他的脸。

  “我终是……又见了你。”语声缱绻温怜,能闻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愫揉碎了,参杂在其间。

  南荣枭侧脸低头依向她的手,一派乖顺顺从的模样。

  “若遇骁骑,为师想见一见他们……”端木若华凝望他如墨裁出的眉宇,宁声柔敛。“亲口述言,澄清这……本不该由你担承的罪责。”

  南荣枭仍旧低头轻轻依着她的手,只是口中毫不犹豫道:“不见,不澄清。”

  指尖轻顿,她眼神更加柔软地看着他:“我不愿见你……被世人不容……亦或被朝廷、江湖中人责难追捕。”

  “不过一时而已,何必急着澄清。”南荣枭原本为了依着她的手而闭上的眼睛,此刻睁开,一眨不眨地凝眸以望她:“待师父伤愈无恙,便不会再有了,不是么?”

  端木若华唇间微张,看着他,还想说什么……终究未能,亦或言未敢诉于口。

  语声更轻,她转而低声诉与他:“枭儿……不论日后……你之处境如何……亦或为师如何……你——”

  言之未尽,被南荣枭一记笑声打断。

  马车中的白衣人微愣……凝目以望他。

  只因他这一记笑声,似冷还寂。

  笑声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冷意里掺着几分沙哑的颤,明明是笑,却透着说不出的滞涩,让她未言出的话都卡在了喉头。

  “师父想要我如何呢?或言师父想说自己如何如何之后,想要我如何呢?”他低头来看着她,面上分明还是笑颜,眼神却又冷又凝。“师父的脉相一日比一日平稳,愈见强盛,伤口也在愈合,不是在好么?如此,师父又因何要同我说这样的话呢?”

  “你如何之后,你想要我如何?”面上仍是笑颜,他冷冷问她:“想要我不去伤心?不去难过?还是不去殉你呢?”

  “殉你”二字言出,端木若华本就血色淡泊的脸上,一息间唯见惨淡的白。她看着他,语声喑哑:“枭儿……”

  “即便我不来殉你,不死蛊之母蛊与你体内子蛊应也同气连枝。我没法独活的,师父。”

  虽只是他的猜想,但到底也曾跟随花雨石习蛊练蛊学蛊,对不死蛊子蛊与母蛊后续关联的猜测,并非毫无根据。

  南荣枭坦然又幽冷地看着她变作雪一样白的脸。

  “你在忧何?急何?哀何?泣何?”伸手拂拭去她眼中不知何时凝起的泪意……南荣枭笑着看她。

  她微微张开的口被他俯下身来深深覆住,他伸手托住她后颈,温柔绵密地吻着她。愈深,愈急,愈缠腻。

  间隙里他低低诉与她:“你若敢死,我便来殉你。”

  她睁开的眼,看着他近在咫尺温柔阖起的眸,长长的睫羽于他动作间,不时轻轻扫过她的额。

  她看见他额上四年多来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三瓣樱花,终又重现赤色——自他醒来那一日,颜色一日深过一日,到此刻,终于又复昔日那般冷艳如血的殷红赤色。

  气息相缠间,她亦闭上了眼,伸手攀扶在他肩头。

  只是满心怆楚,终归泪盈于睫。

  不知马车粼粼行路遥。马车外,暮春时节的凉风卷着漫天飞絮,沾落在璎璃衣发上,因只隔着一道厚帘,她听得车内声息,莫明有些不安。驾着马车的手握在缰绳上,微微发紧。

  远处枝头残红渐落,莺鸟啼鸣,于道路两旁回荡着,一程又一程。

  于无人的路径上,她与南荣枭轮替着驾车与休憩,三人走走歇歇,于暮春下旬,行入了荆州地界。

  入荆州不过半日,南荣枭便于一条僻静的山道上叫停了璎璃。

  抱起怀中裹在雪麾中的人从马车中出来,他怀抱端木若华,纵身掠至了道路旁一棵老树的横枝上。将怀中女子的头脸尽皆掩在雪麾的兜帽下,他看向璎璃,寂静平声:“我们,不去连城了。劳烦璎璃驾车作饵,便将可能追寻过来的禁军和骁骑都引去连城吧。”

  璎璃愣了愣,坐在马车车辕上抬头看着怀抱端木若华的黑衣人。

  口中便道:“追去连城的骁骑应已被南荣公子引去别处,这一路会有暗卫接应,应当不会碰上搜寻的禁军,云萧公子可不必担心。”

  南荣枭微微垂眸,只又对着璎璃道了一句:“我意已决。”便抱着怀中女子转身掠向远处。

  璎璃怔于原地,眼见他怀抱白衣人掠身远去,心惊而震,不知他欲带着端木先生去往何处……

  下时看清他所往的方向,陡然惊醒:归云谷也在荆州。

  ……

  纵掠间,林风从兜帽一侧穿拂而过。

  端木若华苍白的脸从兜帽下抬起,看向了怀抱自己的人。“你……不想带我回连城,拜祭你爹娘了么?”

  迭影数重掠过了眼前的山林,几息后,于一株古树的避风那面停下。南荣枭抱着她稳稳落定在了古树横伸的粗枝上。口中平声:“我们,永不去连城。”

  端木若华神色一震,眸中已愣。“因……何?”

  他低头来看她:“师父又因何想在今时今日,随我去往连城养伤呢?”

  她直目望他:“便因毕节城中那时……你言……想带我回去拜祭你爹娘……”

  “故我所问,乃是……”南荣枭亦直直地看着她:“师父为何想在今时今日,了我夙望?”

  兜帽中的白衣人眸中陡然颤了一瞬。

  环绕在她腰间的手,便于此刻一把捏住了她掩在雪麾中的腕,他探指入雪麾中,紧紧按在她的腕脉上。

  语声又疼,又无力。他满眼倦涩地望她:“你可是,又在匿脉?”

  满头华发掩于兜帽之下,她看着他,眸中一霎时盛满无尽的怜疼与怆然。眸中哀意若有若无地漾出。

  却是摇头。

  “我……未曾匿脉。”

  “当真?!”指下脉搏仍旧平稳,未有丝毫变化和异样。南荣枭的语声却仍旧凛然。

  雪麾中的女子再一次颔了首。

  “若未匿脉!师父脉相日趋平稳,已无性命之忧,心门之伤亦在一日接一日地愈合,全然向好之态。你因何要急着为我澄清罪责?又缘何会想要在此刻,了我夙望?!”

  雪麾中的白衣人只是看着他……怆白的面上一派恍怃。

  南荣枭面上终现凄寒之色。“你还是匿了脉,又或用水迢迢元力强续经脉,迫使自己伤口表面愈合之象……可对?”

  她听得了他语声中的颤意,还未完全愈合的心口一下一下地疼窒了起来。语声亦变得滞哑:“我……皆未曾。”

  “那你缘何?!”

  雪麾中的白衣人并未因他一而再对自己所言的怀疑,生出分毫怨怼之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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