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漾心中有数了,她道:“我们争取将三分之一的反转阵眼给激活。”
之所以不是全部,是因为那太费时间了。
三分之一这个数量足够了。
反转阵眼的分布是很零散的。
倘若生域有三分之一的领土,都出现了死域的无主之剑,就足够引起生域主宰的重视了!
清尘也觉得这个数量很合理,应道:“好!”
精神力恢复后,他们再度忙碌起来。
对于这一次次的精神干扰,黎漾没太大感觉。
清尘却是妥妥的天骄一位——他已经清晰感觉到了:“这倒是个锤炼精神值的好法子。”
黎漾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他们在不断干扰机甲的同时,清尘的精神值也得到了锤炼,甚至是有所提升。
就像林照秦他们在种地的时候,体魄值和精神值都有所提升一般。
战斗本身就是修行的一种,甚至是比打坐冥想的效果更好更快。
所以,清尘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。
黎漾就不一样了,她没感觉。
她只恨这些机甲不是星植!
在过了两个天宫日后,黎漾和清尘终于锁定了死域主宰所在地。
这太明显了,毫无疑问。
如果将整个死域比作一片昏暗的海域的话,那死域主宰所在地就是这海域上唯一的孤岛。
那是一座凸起的小山。
约莫有十多米高但占地极广,远远看去像是匍匐在地面上的一个巨兽。
周遭弥漫着浓郁的黑气,一把冲天而起的巨剑插在这小山上。
巨剑大得恐怖,剑身至少有一米宽,总体长度和这小山差不多,显得极其突兀。
巨剑乍看之下是黑色,可细看又能感觉到耀眼的紫、深邃的蓝、甚至是浓郁的绿和金灿灿的黄……
黎漾见识过五彩斑斓的白,所以在看到这巨剑后立刻明白,这就是五彩斑斓的黑。
果然是一把仙品星兵!
黎漾和清尘离得极远,他俩在精神海里交流:“他为什么没有化成人形?”
“看样子是在沉睡。”
“要不要靠近试试?”
“不行!”
黎漾这话差点没把清尘给吓死,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,也就这时候,小师妹才看起来像是个十八岁的莽撞少女了!
还靠近试试呢……
分分钟小命不保好吧!
黎漾看到这把八品星兵,就不禁想起自家老师。
说起来,太阳花女士的星兵是什么?
她还从未见到过。
上次大战,老师的星兵有没有受损?
受损的话需不需要修补?
这巨剑看起来挺大的,如果把它给拆解的话,应该能掉落不少光凝钛吧。
李教授用一部分,再给清尘师兄一些部分,如果还能留下的话,倒是可以问问老师用不用得上。
仗还没打呢,黎漾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“消费”了。
不好不好,太狂妄了。
小心驶得万年船,可不能小瞧了这八品星兵!
黎漾收心,对清尘说:“师兄说的对,我们能锁定位置就好,差不多也该去生域了。”
清尘盯着眼前的巨剑,不禁握了握紧贴在胸前的八品秘宝。
如果他此时……
黎漾唤他:“师兄!”
清尘倏然回神。
黎漾故意说道:“你如果忍不住的话,我可以帮你拿着。”
清尘握着秘宝的手猛然松开,他干笑一声,道:“我们眼下计划顺利,我不会贸然行事的。”
黎漾点点头,又道:“能省则省,这秘宝转手的话,也能卖不少钱吧。”
清尘:“……”
他有些怀疑,师妹是在担心他的安危,还是怕他浪费啊?
可能大概……都有吧!
-
却说生域这边。
江与青这些天过得真是一言难尽。
说他惨吧,他睡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,有人送吃送喝。
说他不惨吧,他好好一个人,被当成小狗来养了。
他的手腕上拴着细细的钢绳,他绞尽脑汁都弄不断,而这钢绳的范围也恰到好处,让他除了这间房子外,哪里都去不了。
房子倒是布置得异常精巧,努力在这冷硬的钢铁丛林里塑造出温暖柔软的氛围。
那蓬松的大床不提了,就连地面上都铺着长毛毯子,光着脚踩上去都不觉得硌脚。
这屋子虽说是钢铁制成,但却铺了厚厚的软垫,连窗台上都有。
而铁制的衣柜里则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华丽衣裳。
江与青对这些毫无兴趣,却被迫每天换一套。
衣服的美观性大于实用性。
好看是真好看,碍事也是真碍事。
比如这袖子拖拖拉拉到地上,江与青恨不得一天撸上去三百遍。
还有这长长的衣摆,他每次下床都会被自己绊一跤。
而自己这惨样,则会引来女魔头有趣的轻笑声。
江与青一看到女魔头,就立马向她发起攻击。
他的乾坤袋没有被没收,里边的东西也都在。
起初江与青还不敢,后来他的脑子转过弯儿了——
反正这女魔头不会杀他,那他不如找机会杀了她!
女魔头害怕去死域,他可不怕。
江青青巴不得现在就去死域,好跟黎漾碰头。
然而江与青这三脚猫功夫实在不够看,他每次都凶神恶煞地扑过去,女魔头轻轻抬根手指就把他定在原地。
打是打不过的,江与青又开始给她下毒。
自己毕竟是炼丹师,炼点毒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?
然而女魔头百毒不侵,直接把他的毒药当糖豆吃。
江与青气得肝儿痛,十分心疼自己的材料和震惊值。
面对他锲而不舍的“暗杀”,沉日也挺好奇的,她歪头问他:“你即便杀了我又怎样?你会掉进死域。”
江与青:“我宁愿去死域!”
沉日道:“你现在不好吗?不愁吃不愁穿,这屋子里有你需要的所有物件。”
江与青炸了:“不好!一点都不好!不自由毋宁死!”
沉日的笑容敛住,淡淡道:“你们这些执星者真是有趣,自己标榜着不自由毋宁死,却在不断剥夺他人的自由。”
江与青道:“我才没有剥夺别人的自由。”
沉日定定地看向他:“那你来剑冢是为了什么?不是寻找星兵?你们执星者不就是在不断剥夺星兵的自由吗!”
江与青:“……”
这倒是他从未想过的角度,可问题是……他来剑冢的目的压根儿不是找星兵!
咳咳,如果能顺道找到星兵,他也不嫌弃……
沉日又道:“自古以来,都是执星者收服星兵,可我从诞生那天就十分好奇,凭什么是你们收服我们?怎么就不能是星兵收服执星者!”
江与青听到这话,顿觉寒毛倒竖。
他知道为什么所有执星者都被抓了,也知道为什么那些笼子外有各种各样的标价了。
沉日道:“明天我将举办一个拍卖大会,到时所有执星者都会被拍卖,而买家则是生域的无主之剑!”
江与青惊了。
沉日又看向他,声音放低,温暖中透着寒意道:“我会带你去拍卖会,为他们做个表率,教他们如何为执星者烙下奴隶印记。”
她冰冷的手指抬起,落在江与青白皙的颈间。
一阵寒意从江与青后脊梁窜起,他虽说不知道奴隶印记是什么,但闭着眼都知道不是好东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