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坐在他怀里和他说出类似表白的话。
难免不暧昧。
她笑了笑,说:“好啊。”
张云涧轻轻闭上眼,睫毛却不停颤着,渐渐贴近她。
黎星斓倒并不紧张,睁着眼望着,觉得纯情到张云涧这样实在是可爱极了。
他微凉的吻总算落下来,很轻很轻,那一刻,黎星斓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了他气息的紊乱。
这个吻蜻蜓点水般结束了。
张云涧掀开眸,一眨不眨地望着她,眸子如远山水雾般迷蒙,耳朵也变得通红。
他似乎有些不明白,语气有些困惑。
“为什么不一样?”
“什么不一样?”
“和你上次亲我不一样。”
“哦,那次啊……”黎星斓想笑,“我和你说过,接吻的感觉受很多因素影响,不一样很正常。”
顿了顿,她又补充:“主要还是你的吻技太青涩了。”
在张云涧面前,她这个实践很少的理论天才,好像成为接吻高手了。
不过既然到这一步了,干脆就把双修进程推进一下。
她伸出双手搂住他脖子,眸子弯了弯,透着隐约笑意:“张云涧,去静室双修吧,我再教你一次怎么亲。”
第79章 深吻去他的修炼,先亲个够吧。……
说起来,双修之法既然发生在男女之间,讲究阴阳和合之道,终究是与普通修炼有些不太一样。
黎星斓仔细研究过双修心法,它的进程循序渐进,目的是修为进步,将亲密行为分的很碎,放到不同的阶段上,又佐以灵力修炼遮掩,让人乍一看好像很简单很正派,实际上很有难度也很容易过界。
她当初想,双修不能与做/爱划等号,否则便如同一边玩乐一边工作,听起来很命苦。
那么现在的问题是,她要怎么将接吻与双修同样不划上等号呢。
通过接吻来交融灵力的做法,真的很容易让人分神。
静室中灵泉汩汩而流,又特意启用了积聚灵气的阵法,使得灵气更加浓郁,几乎化作雾气,飘飘渺渺,朦朦胧胧,如在浴室。
黎星斓被张云涧抱在怀里,便在他怀中跪坐着,脊背挺直,低着头,一手揽着他脖子,一手捧着他脸,毫无顾忌地吻下去。
她心里想的全是双修,到了这个阶段就是要口口/交融灵力,紧固境界,这是正念,不携什么私欲。她想着将进程推进后,她差不多能调动张云涧的神识来用了。
但真做起来,发现理论和实践存在很大差距。
张云涧的唇微凉,柔软,粉嫩,特别好亲。
她低头亲上去简直就是种享受。
而且张云涧真的很青涩,他完全在她的节奏里,被动地予取予求。
于是黎星斓把控着这场双修之吻,实在舒服得要命。
只是起初,她还想着双修心法,要如何配合嘴与嘴接触的时机,来传导灵力,所以在他的唇上辗转时相对克制。
但随着他们的气息逐渐交融,俱为一体,她脑子里那些晦涩的心法口诀便慢慢被情/欲驱逐了出去。
她开始放肆,呼吸也急促起来,两只手都圈揽着他。
中途偶尔她会忽然想起修炼而心惊一下,提醒自己不能太过沉溺,要记得传*导灵力与神识,但随着柔软温热的触碰,又会很快抛之脑后。
她被这种感性与理性拉扯得心烦了。
心想,去他的修炼,先亲个够吧。
于是她身子几乎全压了上去,头发不知何时散了下来,倾泻到张云涧肩上,她低着头,仿佛只剩了眼前这个人。
少年的眸子澄澈明亮,水洗过一般,萦绕着远山云雾,纤长浓密的睫毛压着半遮半掩的情绪,让人忍不住靠近些,再靠近些,走进山中,拨开云雾,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妖精,竟如此勾人。
她闭上眼,吻在他唇上,用舌尖去探,去攻城略地。
但这一切显得太过容易,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撬开了城门,长驱直入。
舌吻理论怎么说的来着……好像是用舌头在嘴里写字什么的……
写什么字?
她脑子昏昏沉沉的,好像成了文盲,一个字也不认识了。
算了,想不起来就随便吧。
已经到了这一步,怎么都错不了。
黎星斓摒弃杂念,吞咽着彼此的气息,近乎贪婪,一进一出之间,只得片刻小憩便又要发起侵略。
她用力喘着气,体力恢复已跟不上消耗了,她原先抱着张云涧的手臂往下滑,懒懒搭在他肩上,人也有些软下来。
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亲到头晕目眩,脑袋发胀。
理智已不知被弃在哪个角落,她试图捡起来,却如盲人抓瞎,站在原地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直到唇上传来一阵轻微刺痛,才让她稍稍清醒了。
张云涧咬了她。
疼痛使黎星斓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。
她偏过头,从那份沉迷中挣扎出来,得以喘息。
好累,真的好累。
像跑了几公里一样。
她没料到自己会不加节制到这个程度,张云涧是给她下迷药了吧。
她累到不想说话,觉得这场吻该结束了,教学到这个程度,老师都扛不住了。
她摇摇头,欲从他怀里退出,谁知张云涧小臂用力箍在她后腰上,只轻轻一推,她便又坐了回去。
“我……没力气了……”
黎星斓喘息着。
“嗯——到我了。”
张云涧低笑着,眸中似酝酿着一场风暴。
黎星斓心底咯噔一下,升起不安感。
他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,用手按在她后脑上,开始回吻。
她几乎半分挣扎不得,没有丝毫逃跑空间。
他的动作迅速,敏捷,果断,黎星斓还没反应过来,他的反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。
黎星斓听说猫科动物在狩猎时,通常会先潜伏观察,然后利用伪装悄悄接近,再以惊人的速度、极强的爆发力扑向猎物,在抓住猎物后,他们锋利的爪子会死死勾住猎物的要害,不给猎物任何逃脱机会。
她一直觉得张云涧像猫。
果然很像。
先前他完全落在她的节奏里,一派天真乖巧地任由她对他做所有事,他只被动迎合,不主动,不反抗,原来只是伪装。
他没那么乖。
他是在安静学她,模仿她。
她应该想到的,一直以来,他都很喜欢学她。
那今日既说了是教学,又怎么不会学得更认真。
于是在她打算结束战局时,便给了他实践的信号。
她一撤退,他就立即出击,让她毫无防备,溃不成军。
她被狩猎了。
张云涧他太聪明了,不但会学以致用,还会举一反三。
那些她方才对他用的技巧,全反过来加倍地用在了她身上。
温柔又霸道,虔诚又亵渎。
细密的吻落下来,像一场大雨。
黎星斓肺腔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,眼前发黑,整个人完完全全瘫软在他怀里,没有一丝力气。
她还残存着些许理智,试图说些什么,但唇齿间的气息很快将那些话都吞没了,只剩下写不成句的暧昧音节溢出。
系统在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烁起来,让她大脑维持了片刻思考,然而张云涧的吻重复落下时,她又不可遏制地坠入其中开始迎合,甚至觉得系统音太过聒噪,直接静了音。
脑海里一片安静,也一片空白。
她闭着眼,如同躺在风浪中的小船里,摇摇晃晃,被狂风暴雨袭扰。
对张云涧来说,黎星斓宛如人形猫薄荷,他不止满足于亲她一处,吻过眉眼,吻过鼻尖,甚至一路下滑,在她脖子上轻轻啃啮,激得她像过了遍电流似的,忍不住浑身颤抖。
她的反应让他更加愉悦,似乎每一条血管都充满快感,血液加速流动,以至于奔腾起来。
直到这场吻结束时,黎星斓几乎被汗湿透了。
她躺在张云涧怀里,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嘴唇发麻,几近失去知觉。
好在,她把理智捡回来了,大脑恢复了清醒。
张云涧果然是个危险分子。
她想。
张云涧的笑懒懒在头顶响起:“果然每次都不一样,黎星斓,还有没有其他的技巧教我?”
黎星斓:“……”
她微微掀开眸子,少年笑吟吟的,眼中神采奕奕,没有半分疲态,显然这场吻只是以她精疲力尽而告终,绝不是他的极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