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人甲问出心中疑惑。
那名管事的男子笑眯眯看向他：“仙长误会了，我们这四季灵泉冬天热乎乎，夏季可是冰的，对你们修士来说，这个温度刚刚好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陆人甲点点头，看着对方的等级若有所思，“你们这号称能洗精伐髓，我看你也没觉醒灵根啊。”
男子又是一笑，眼神带了几分无奈：“这四季灵泉不是对谁都有用，像我这样没有灵根资质的，是怎么浸泡也徒劳无功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陆人甲垫着脚看了看招牌后边的房屋，“灵泉不会就在这里边吧？”
“灵泉在山上，等二十人齐了，便由在下为各位仙长引路。”
男子伸出一根手指，“只需一颗灵石。”
真灵石陆人甲是没有的，先前杜云屏说过，普通灵石只能在逆天宗交易。
但小镇这些人没见过普通灵石，不一定分辨得出来。
陆人甲从背包里摸出一颗伪灵石，放在男子手上。
“这个可以吗？”
男子表情微滞，将伪灵石收好。
“可以，当然可以了。”
陆人甲见蒙混过关，心里暗喜，也学着其他修士等在一边。
期间跟管事的男子聊了聊，问出点别的信息。
这个灵泉是尹府的产业，尹老爷是个善人，不求富贵，只求灵泉能惠泽普罗大众，便将定价压到了1个灵石。
灵泉一年只能泡两次，夏季改善灵根资质，冬季增长修为，多了无益。
一听说能增长灵根资质，陆人甲期待上了。
他现在的灵根面板很不好看：
「金（3），木（33），土（40），水（9），火（50）」
他问过其他玩家了，但凡牛逼一点的技能，灵根需求都不低，就是凉凉的那个自杀式的「黄泉引」，也要五行灵根平衡，数值相等。
像他这样的，学不了什么高级术法。
好在游戏给安排了一个提升属性的地方，他先去体验一下，回来也是能出攻略的人了。
没过多久，二十人齐。
陆人甲扫了一圈，看起来都是些小门小派的修士。
一行人跟着管事男子出了镇口，到了一处山谷，终于见着四季灵泉。
灵泉被山峦环抱，水面升腾着淡淡的白色雾气，刺骨寒意扑面而来。
陆人甲摩挲着自己的手臂，心里暗暗吐槽。
这管事的瞎说八道，这温度哪里刚好了？
不过能提升资质，吃点苦也是可以接受的。
他学着其他修士脱去外袍，只留中衣，顺着斜坡，一点点沉入水中。
“这个寒泉泡多久能见效啊？”
管事男子在岸上回道：“少则一盏茶，多则一炷香。”
得，这起码还得冻个十五分钟。
陆人甲忍着寒冷在水里瑟瑟发抖，泡了十五分钟，两瓣嘴唇都白了。
突然，一股寒意直透骨髓，仿佛冰针在扎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穴位。
成了？
他连忙打开自己的角色面板，直接看向灵根五维图——
「金（3），木（32），土（39），水（9），火（48）」
哗啦！
他猛地站起身，水花四溅。
不对啊，他明明记得自己最高的火属性灵根有50点资质，现在怎么变成了48？？
这也太坑了吧？
……
另一边，
何首乌找到了一个赚灵石的方法——卖课！
虽然迷仙镇往来修士多，可基数最大的还是本地的平民百姓。
这些人见多了修仙之人，心里多少也有点想法。
这些宗门从不在他们这个迷仙镇选拔弟子，偶尔有一两个觉醒灵根的，才有资格加入门派，从最底层的扫洒门人做起。
可就算是扫洒门人，每月也是有一笔固定的灵石补贴。
所以眼前这身着白鹤纱袍的修士说能带他们修炼，他们没有一个不心动的。
谨慎一点的还在观望，急性子已经跃跃欲试了。
黑山在一旁帮忙宣传，条件是之后分他三成。
为了使可信度高一点，黑山还特地展示了「天罗地网」，看得围观群众一片哗然。
看着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，何首乌低声问：“授课一年？”
黑山吗喽：“不说是一年，他们哪里舍得花十枚月石来听课？”
“也有道理……”
何首乌点点头，“问题是，那么多人，后面的怎么看得到我的动作，听得见我的声音？”
“放心，我已经联系小唐了。”
黑山指指不远处。
棉花唐已经换上了尹府家丁的服饰，镇民们都是认得的。
他使用踏空步越过人群，直接来到两人跟前，这一下又是引得镇民一阵惊呼。
寻常修士当然也懂这踏空步，但很少有直接在集市上用这一招的，所以显得他这一下很罕见。
看来这人在尹府地位应该也不低。
镇民们又一想，尹府的人都与这两位仙长熟识，大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？
一时间，围在前头的人纷纷涌上来报名。
棉花唐从背包里取出琉璃镜递给何首乌，又匆忙往回走。
“那么着急去做什么？”黑山将他拉住，“来跟我们一起卖课啊！”
“别提了，签了卖身契，这会儿还要去搬运山泉水。”
棉花唐叹口气，“那个尹府里边有好几个8级9级的NPC，我都不敢偷懒……”
“山泉水？”何首乌来了兴趣，“是那个据说能洗精伐髓的温泉吗？”
洗精伐髓，应该就是专门为开局脸黑的玩家准备的，等他们赚够灵石，也去看看。
“是冬暖夏凉的泉水，现在还挺冻手的诶。”
棉花唐刚刚搬木桶时还被溅到了几滴，“据说是给尹府的少爷准备的，那个少爷是独子，体弱多病，可能快死了，每天就靠这些泉水续命……”
“不说了，我得回去干活。”
棉花唐老老实实离开，很有打工人的自觉。
何首乌和黑山拿着琉璃镜，领着一众镇民在山林里找了处空地，随手拿了树枝往地上一划，就宣布这是他们的教室了。
看着这么简陋的场所，所有学员内心都有点慌。
这两位是高人，先前展示过不俗的术法，又跟尹府的人熟识，应该不至于骗他们那点灵石吧？
“为何不设专用的学堂？”
有人大着胆子问。
黑山张口就来：“此处远离尘嚣，灵气充沛，正适合感悟自然。”
主要是他们也没钱租场地。
镇民们总算是打消了疑虑，纷纷交上报名费。
乌泱泱几十个人，交了五百四十枚灵石上来。
黑山数着灵石，感慨还是卖课挣钱，他已经打消给人算命的念头了。
等明天迷仙镇刷新，他们还能再来一波，到时第一个传送阵的材料就齐了。
一旁，何首乌已经将手放在琉璃镜上，升起光幕。
他要教的第一课是吐纳之术。
先前杜云屏也带着玩家和逆天宗的其他村民做过，对于有灵根资质的人，那就是在吸收天地灵气，对于普通人，也有强身健体的功效。
虽然这些镇民就算学到什么东西，第二天也会被刷新回原始状态，但何首乌觉得自己起码卖的是正经修炼之法，不是什么伪劣产品，也能图个心安了。
等他带着学员们做完第一遍吐纳之术，就见着早上那个土财主带了十几人过来，等级都在五级之上，最高的有八级。
这是来找麻烦的？
他们也没卖假课啊，顶多是在课时上撒了谎，反正第二天就刷新了，镇民们兜里的灵石少不了一块。
“你们是来砸场子还是来买「玄机轮」的？”
黑山认出这帮人，“如果是买东西的我们一会儿商量一下价钱，我给你们打个八折，如果是来砸场子的，我们就先撤了。”
他说着，一手拉过何首乌，随时准备跑路。